for the peregrine

【玄桂·旧文】折桂令

【玄桂】折桂令

 

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

1.桂花糖

 

康熙九年,五月十六日,春。

 

“嗯,你先下去吧。”


着藏蓝太监服色的身影急速的后退几步,然后飞快的转身就跑。待他一溜烟跑了老远,端坐龙椅上着明黄色龙袍的少年才把一直挡着脸的书拿走,还未长开的清俊眉眼间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。


小桂子这家伙,最近很是奇怪。


自从那日大殿里被这小子识破身份之后,玄烨一直心有戚戚。虽然小桂子一再保证私下里仍叫他小玄子,两人还与从前一样做朋友。但事实却是,就是在私底下,他也是越来越多的叫他皇上,小玄子三个字,也只有在两人比武摔跤被他狠狠摁在身下时,才会从他嘴里伴随着问候他爷爷奶奶之类的话一起吐出来。


后来连比武也变得索然无味,两人便也默契的不再比试下去,只是小桂子开始监督着布库房里的三十来个小太监练习摔跤,玄烨也隔三差五的来看看。两人看着那些扭打在一起的小太监相视而笑。玄烨在小桂子的眼睛里看见些怅惘的神色,不知道自己,是否也是一样。


擒鳌拜,抄家,诛其党羽,这些事玄烨做的雷厉风行。第二日朝堂上,他发现那些平日里不甚把他这皇帝放在眼里的大臣们,他们恭恭敬敬的脸上多了一层以往没有的敬畏。


后来,小桂子失踪,他白日里不肯露出分毫,但每到夜晚都会辗转反侧,不住的后悔自己居然把那样危险的事情交给自己最信任的朋友。后来小桂子突然的归来,纵然那诸多缘由他讲的漏洞百出,可他还是愿意去相信,他长长的舒了口气,嘴角勾起弧度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笑意有多温柔。


再后来太后要了小桂子去服侍,他纵有千万般不情愿,却还是点头答应。一转身却是千回百转的念头,一定要想法子把这家伙要回来,想个什么理由好呢?就说自己离了他便寝食难安,吃不下睡不着,彻夜忧思,辗转反侧?


啊呸,怎么像个怀春的少女。玄烨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通,掩饰内心的羞怯一般,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。结果当晚小桂子就来找他了,他欣喜的以为是他也离不开他,想求他让他回到他身边,却没想到知道了那样惊天的秘密。一夕之间,那曾经亲密无间,尊荣无比的母亲,竟变成了身边一颗最危险的暗棋。


他握住小桂子的手,两人的手掌都被冷汗汗湿,有些冰凉滑腻的触感,却让他觉得暖。


他想他不能离开他,他是他在这冰冷深宫中唯一可信之人。


回忆到此打住,李德全进来请安,向他禀报小桂子最近似乎与御膳房的一个小宫女阿丹走得很近,每日一当完值就去找她,两人就御膳房一呆就是半天,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。


这也是常事,小桂子是假太监,如今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,自己都要开始准备选秀了,就不准人家勾搭个把小宫女?


可是有时候,往往想得开是一回事,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玄烨这么劝了自己半天,最终还是决定是可忍孰不可忍,其实也明白自己是无理取闹。但……老子天下第一,去你爷爷的小宫女,老子说不许就是不许!


春日里的午后,御膳房的宁静就被一声突兀的“皇上驾到”打破。明黄色龙袍的少年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樱粉色宫装的小宫女,更加气不打一处来。四下悄然无声。一如当年两人在大殿里比武一般。他屏退了众人,蹲在地上闷闷的问那家伙:“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?”


小桂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,天上地下赌咒发誓的比划了一大堆,表示一直对皇上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。他还是闷着声打断,我总觉得,你最近老在躲着我。


“我没躲着你!”


“你就有。”


玄烨郁闷的比给他看:“你看,你最近除了日常的当值,就急匆匆的跑来这里找这个宫女,以前你就算不当值也会有事没事的来找我,我看书你就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牛,偶尔我们还会比划两招,可你现在老像应付差事一般,还说拿我当朋友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忽然惊奇的发现脸皮比城墙厚的小桂子居然可疑的红了脸。于是他停下《论小桂子不把小玄子当朋友的种种迹象》的论述,探寻似的看着他。


被他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,跪在地上的小桂子忽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。破罐子破摔的把案台上的一个精致的青瓷盒子递给了他。玄烨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,毫不怀疑如果他如今只是小玄子,那家伙大概连他爷爷都已经问候过了。


“给我的?”玄烨一面接过,一面打开。洁白的瓷器里堆满了透明色微微泛黄的松仁状糖果,里面包裹着一颗松子。晶莹剔透,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,芬芳馥郁。窗外春光如画,屋内却仿佛被十里桂香带回了那个锦绣的秋日。


玄烨蓦然想起,他与小桂子初初相见,也是一个桂花盛开的秋日。


那家伙红着脸,却还强撑着拧着脖子,别扭的对他说:“咱们擒住鳌拜的那天太后那老婊…老太婆赏我去吃点心,我吃着那屋里的桂花松子糖最好。就想带给你尝尝。可如今你我都不大到太后屋里走动,蕊初也不大理我。前些日子万寿节,我也没送你些什么。后来打听到御膳房里一个扬州来的小宫女做些糖果糕饼最有一套。便跟她学了几日想送给你尝尝,朋友难道不该给朋友备些生辰礼物吗……”


剩下的话他再说不下去,他也无需再听下去。笑意几乎是自己漫到他脸上来的,他笑的几乎合不拢嘴。小桂子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。他咬着嘴唇狠狠一拳打在他肚子上。两人扭打成一团。


案几的一角,一盒桂花松子糖静静散发出清甜,糖霜如雪,桂花如蜜。那是17岁的爱新觉罗玄烨第一次品尝到的甜。那样绵密悠远的甜味,仿佛已经不是舌尖的一点,却是浸染了所有感官的记忆。桂花的香,就这样静静的伴随着他,许多年。


2.桂花糕


康熙二十三年,八月十五,中秋。 施琅已在去年收复台湾,郑氏一族全部迁住京城,没了权势,没了兵马,没了老百姓关于大明的最后一点期冀,苟延残喘的在当今圣上的眼皮子的下蜗居一隅,苟且偷生。 


施琅回京述职,他是个古板而固执的人,来一趟京城,只知带些台湾的土物,各方人脉也不懂得打点,以致处处遭受冷眼。更因他曾是郑成功的旧部,如今背上了卖主求荣的骂名。连府衙小吏都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他。眼见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,康熙却在中秋节的晚上邀他赴宴。 


真是不期之喜。饶是施琅这样的粗人也不由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,一轮圆月之下是听不尽的歌功颂德之音,看不完的歌舞升平之景。好一派盛世繁华。


他的坐席离皇上较远,只远远的看着端坐龙椅上的天子。他刚过而立之年,眉宇间青年的豪气尚未完全退却,行动却颇为老成持重。他与一众文臣武将,皇亲国戚把盏言欢。他是温和的,但他温和的笑意下却是在二十岁就着手削藩,十年平定三藩之乱。一边是白骨遍野,民无噍类的屠杀,一面又是招降郑氏家族,建立台湾府的怀柔。 


已经不是那个少年天子了,而是真真正正,杀伐果断,恩威并施的一国之君,真正成熟的一国之君。


 施琅低下头去喝酒吃菜,忽然被一碟点心吸引住了目光。 洁白的糯米做成四方形,上面镶嵌着点点金鳞般的桂花。他是个粗人,一桌子精致的酒席他只分得清鱼和肉,馒头和米饭。但这一碟子装的,分明就是桂花糕。 


他不陌生,他去通吃岛时,那位奉命看守通吃岛,每日只知钓鱼和与士兵赌博的伯爵大人一日也离不了这样的糕点。一样棱角分明的四方形,一样点缀着金灿灿的桂花。他与自己谈天胡扯的时候吃一碟,出去钓鱼的时候吃一盒,连去军营赌博的时候都随身带着一小包这样的糕点。 他挟一块入口,甜,又不是很甜,桂花细细嚼来还有点苦。他不擅长品味这样复杂的味道。在他的世界里,酒要大口喝,肉要大块吃。这样叽叽歪歪的小点心,既不合他的胃口,在战场上也没有一块发硬的白馒头来的实在。


 酒过三巡,大家都开始各忙各的,有拉关系的,有听戏的,有闲聊的。他一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席上,便偷偷抬起头瞅了一眼桌上的皇上。 


皇上桌上的菜色都没怎么动,只有一个青花瓷的碟子基本上空了,里面只剩下一块白色的糕点。被皇帝拿起来,静静的端详了一会,细细的吃掉了。 


皇上他,很爱吃桂花糕吗?施琅低下头琢磨着。 


那么为什么,吃桂花糕时的他看起来,那么悲伤呢? 


3.桂花酒


 康熙四十六年,正月十五,早春。 


一场倒春寒,带来江北地区纷纷扬扬的雪。 


扬州的雪和北京很不一样。韦小宝看着窗外,扬州的雪比江南的大些,但也只是空中撒盐的程度,带着些许湿气。而北京,下起雪来便是鹅毛一般,纷纷扬扬,不着片刻便能将紫禁城都染的雪白。檐角亭廊处处雪白。地上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。在冰天雪地里行走着实是件苦事,但只要一到殿里,掀起帘子,暖意就扑面而来。 


扑面而来的不仅是暖意,还有记忆里那个少年的微笑。


其实那个人在外人面前很少笑,但是每次对着他却总是笑着的,仿佛有数不清的开心事。其实他的烦恼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要多,好几次他都看到他眉头紧锁,握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。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,仓皇的转化成一个笑脸。 


变脸变得那么快,会不会抽筋啊。韦小宝好几次想揭穿他,却还是忍住了。 能有个人一直笑脸待你,也是一种幸福。


 雪下了一会便停了。喜得沐剑屏不住的笑。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,这小郡主在全家人的宠爱和呵护下仿佛越过越小了起来,天真纯善更甚当年。这次也是,听说韦小宝要来扬州看灯,别人还尚可,她第一个便求着要跟来。苏荃和方怡要打点家事,双儿和曾柔则服侍自己的老母亲走不开,阿珂和建宁一门心思的扑在孩子身上。韦小宝便带着她来了这扬城看灯。 

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恰逢皇上南巡,扬州城的盐商巨贾都出了巨资,今年的灯会比哪一年的都要热闹。


各处酒家客栈门口点燃青灯,瘦西湖的河畔,连柳树枝上都挂上了画有精致屏风的宫灯。春水初生,瘦西湖面上飘满着各色莲灯,承载着这座繁华的城市的心愿,随波逐流,不知会飘向何处。 姑娘们穿红着绿,精心打扮好了出来游春,错过今夜,便只能再等上一年。衣香鬓影,车水马龙。滴滴沥沥的笑闹仿佛把自己也带回了那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时光。街上的小贩较常日更多,带着雕琢精致的簪花首饰,绫罗绸缎,各种吃食沿街叫卖。人间烟火是那样喧嚣,又是那样温暖。 


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一夜鱼龙舞。


 韦小宝带着脸谱面具,带着沐剑屏走在长街闹巷之中。云南虽然闲适,却哪能有如扬州这般十万里繁华。沐剑屏看傻了眼,这样想吃那也想要,很快便与自己的相公走散。


韦小宝也不急,这么大的人倒不会真把自己丢了,就算找不到,回头到客栈等着便是了。


 于是他也不急着寻找,走过沸反盈天的赌场,划拳掷骰的玩意儿曾经最得自己欢心,走过摩肩擦踵挤着听书的茶馆,那场《三国演义》讲了那么多年,原先的茶博士已经去世,他的儿子依然讲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,仿佛把故事定格在起点,就永远不会有分别一般。 


千金裘,五花马,年少仗剑而歌的歌楼酒肆都已不再属于他。他忽然停下步子抬头看去,不由失笑,丽春院的招牌还是几十年前的旧匾,沿河而建的格局也没有改变,儿时每日饿着肚子跑回来找母亲的记忆潮水般涌来,怪不得,即使没有刻意想起,连脚步都记得那些曾经,所以指引着他来到这个地方。 


有叫卖桂花酒的声音,韦小宝仔细看去,是一对夫妻,那妇人有些眼熟,仿佛年少时见过的一抹樱粉,他有些想起来了,这是个桂花糖做的极好的姑娘,是叫……阿丹来着? 


倒也是旧识。


 刚想上去寒暄,一个身影抢在了他的前面。一步之遥,他停下了脚步。 


“老板,来一壶桂花酒。” 


天崩地坼,夏雪冬雷。仅仅是长街对面遥遥相望的距离,万水千山又近在咫尺。韦小宝仿佛失去了行动言语的能力,只是本能的,呆滞的望着长街对面的那个人。 几十年的风霜,岁月在他们身上都留下来残忍的痕迹。他老了,亦瘦了,身姿依然挺拔,嗓音却不复少年人的清朗。身后跟着一些人,清清楚楚的叫着他老爷。 那小贩还不住的吹嘘:“我夫人年轻时可是在御厨里为皇帝做吃的,后来放出了宫,回到扬州,咱这桂花酒可是宫里的酿法,入口清冽回甘,可后劲还大……”那人把酒递给身后一人,自己抬头看着丽春院的招牌。若要换了往日,韦小宝一定会对那人大开玩笑:“咱丽春院里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,不比你的娘娘差,皇上你若哪日到扬州,可千万别忘了去奴才娘家照顾照顾生意。”


 如今他真的来了,他看着那招牌,时间静止了,好几次举步,但他终究未能走进去。 


韦小宝没念过书,若他念过,他就会知道古人有句诗,叫做近乡情更怯。 


就算走了进去,那里面也不会有,曾经那个韦小宝。 


一行人转身离开,隔着一条长街的擦肩,他没能看到对面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。韦小宝终于忍不住,泪水滂沱而下,面具上的白鼻子小丑依旧笑嘻嘻的。那年他得知他是天地会的香主,动了雷霆之怒,他说他只是个白鼻子小丑,他说小丑就小丑吧,只要不是大白脸奸臣就好。 


我以为终有一日你我会形同陌路。我是市井中最寻常的地痞无赖,你却是朝堂上一言九鼎的一国之君。从一开始,你我走的就是完全相反的道路,而正是这长久的反向行走,才让我们终于,在一个特殊的节点相遇。 然后,我们继续反向行走,直到彼此的视线里,再也看不见对方。


 也许他该感谢上苍眷顾,让他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。此一别再次天各一方,江南江北万里山河,这一别,大概只能在彼此百年之后地下相会。可也正是这一眼,了结了几十年的相思。上天到底还是更眷顾他一些,只此一眼,便是立地闭眼去了,这一生也是圆满到没有任何遗憾。 


韦小宝忽然想起年少时伴他读书,对方读的兴起,自己却直打瞌睡,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他念诗,不知为何,连驷马难追都记不住的他把那句诗记了许多年。


 那是个秋日,阳光打进书房,窗外金桂飘香。 


那少年念道: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

Fin


后:


残桂 


康熙六十一年,十一月十三日,深秋。 


畅春园里的桂花极好,但到了这时节,北地的桂花早就落尽了。 


胤禛端来一碗参汤,他抿了几口,神智又清晰了一点,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。只是这最后一点清明,他不想浪费。


这一生太过漫长而波折。他遇见过许多人,他也做过许多事。他想起那年皇祖母宣布皇阿玛驾崩时波澜诡谲的内廷斗争,他记得他接过大清国江山时那满目的疮痍。


六十一年的时间真的太长太长了。足够他捉拿鳌拜,平定三藩,收复台湾,驱逐沙俄,出兵准格尔;足够他发展火器,废止卷田;足够他整顿吏治,恢复京察,修建河道。


他做了太多的事情,许多人尊崇他,敬仰他;许多人怨恨他,诅咒他。这没关系,他也如此,他爱过一些人,恨过一些人,他信任过一些人,不信任更多的人。 


而只有一个人,他爱过,发现不能爱,恨过,又发现恨不得,曾经以为是唯一可信的人,却发现了他的背叛,而当他发誓再不信他之后,看着那成千上万注视着他的眼睛时,他心里总又会想起他。


 他逃离他身边那么多年了,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,可上天何以残忍至此,从别后,便再也没有相逢。 


他想起那个人,每次久别重逢,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会哭。他觉得好笑,不知道他哭什么,可每次他想着要好好教训他一顿,看到他抱着他的腿哭的泪流满面,满心的决心就又软了下去。


 这一次,分别了那么久,他日黄泉相见,他还会哭吗,要哭多久? 


哭多久朕都听着。 


康熙六十一年,十一月十四日,深秋。 


云南是没有四季的,唯一有的季节便是春天。但云南有种特殊的野桂花,花开不败,韦大人的院子里,就载满了这种野桂花。 


圣祖驾崩,举国素稿,建宁在家里大哭了一场,簪上白花为她的皇帝哥哥戴孝。双儿觉得不吉利,刚想劝阻,自家相公抬手淡淡的阻止了她。 


且让她戴着吧,过两日就给她老公戴孝,都不用摘下。 


“相公你胡说什么?”这么多年好脾气的双儿也急了。韦小宝却笑了,他说,玩笑。 


不是玩笑,那样厉害的匕首,吹毛立断。轻轻划过皮肤,几乎都没有痛感。 


他闭上眼,含着笑。


 那年元宵匆匆一眼,算来也有十五年没见过他了,自己逃离他身边多少年了?大概快要四十年了。等了那么多年,再也舍不得让他等下去了。 攒了不少眼泪,也只有见到他的那一刻,才甘心痛痛快快的哭给他看。 


桂花开的真好,第一次见到他时,桂花也开得这么好。 


一晃便是许多年。 


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,康熙驾崩,史称清圣祖。《清史稿》曰:圣祖仁孝性成,智勇天锡。早承大业,勤政爱民。经文纬武,寰宇一统,虽曰守成,实同开创焉。圣学高深,崇儒重道。几暇格物,豁贯天人,尤为古今所未觏。而久道化成,风移俗易,天下和乐,克致太平。其雍熙景象,使后世想望流连,至于今不能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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