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or the peregrine

【藕饼】未曾(清水小甜饼)

看完电影后激情摸鱼,两个三岁小孩莲座里的那些事(???)很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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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小爷我一岁那年就会偷偷溜出家门了,”哪吒单手撑着脑袋,嘴里叼着片莲花瓣,翘着二郎腿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“结果那群白痴,”他呸的一声吐掉嚼吧了几口的花瓣,“硬说小爷我是妖怪,看到我掉头就跑了,还不许小妹和我踢毽子……不过小爷确实是魔珠就是了。”

 

敖丙盘腿坐在他身侧,设想了一下那时的情景。小小的娃娃还穿着肚兜,胖乎乎的手臂像藕段子一样,歪歪倒倒的溜出家门,被临街更小的小姑娘瞧见,两人正兴冲冲的想一起踢毽子。忽然一帮人涌上来,用恐惧的目光和恶毒的言语扔向他,然后又纷纷逃窜。

 

他觉得有点心疼,于是说:“那你当时一定很难过。”

 

哪吒一仰头,浑不在意的样子“难过?他们也配?我才不在乎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感受到对方怀疑的目光,小孩子只好承认:“好吧好吧,确实有那么点,后来我就不大愿意出门了,虽然有时被关的实在无聊了,还是会出去那么一天半天的。”哪吒支起手指吧嗒吧嗒的敲着地,“你呢,你人那么好,怎么会在遇见我之前,一个朋友都没有?”

 

莲座窄小,不过此刻的两人也只能维持魂魄的形态,因此也还算宽敞。敖丙想了想,冰蓝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温柔的弧度:“大概是我从小就被关在龙宫练功,师父和父王都对我很严厉,很少能出得去。唯一一次练完功后还有时间,偷偷溜出来,就遇见了你。”

 

“哈,”维持着三岁小孩体型的魔珠怪笑了一声,“那你原来比我还要惨。”

 

敖丙偏过头朝他笑了笑:“其实也没有,在此之前,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龙宫以外的世界,因为没有概念,所以也不觉得自己凄惨。”

 

在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,冰冷的海底里照不进一抹阳光,更遑论夕阳织就的灿烂晚霞。小小的龙族少年便日复一日的打坐、练功,疲倦时他总爱抬头看看——海水的上面还是海水,可透过幽深的水波,总能映出一丝一毫凡俗的光影,抑或幻觉。

 

那片深深的海水之上,又会是一个怎样色彩斑斓的世界呢?

 

“骗人,”三岁小孩忽然打了个滚坐起来,很臭屁的哼了哼,“要是你真的一点期盼也没有,那天又怎么会偷偷溜出海底。”

 

如果不是对海上的世界抱有那样深深的好奇与期待,又是什么指引着他的脚步,从幽暗的海水中一步步踏出来,来到那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,和一个“人类”成为朋友。

 

敖丙愣了愣,忽然伸出手揉了揉那小屁孩的头发:“照这么说,你也不是真的不在乎,要不然,也不会因为交到朋友这件事就哭哭啼啼的。”

 

“起开起开”,被他揉的恼羞的小孩毫不温柔的挥开他的手,“小爷可比你要大一天……几个时辰!休得放肆!”

 

敖丙被他逗笑了:“其实我还挺喜欢你孩子的形态的,看上去……很可爱。”

 

人间不比海底,四时风月,繁华万千,光是一日之间,随着光线的流转,太阳东升西落,天空总是变幻着颜色,鱼肚白、浅蓝深蓝、再到日暮时分流彩的霞。

 

晚霞照上小小的莲座,照在敖丙玉一般的侧脸上,他冰蓝色的眼珠里都染了笑意,在夕阳下被衬的更加温柔。

 

哪吒喜欢看敖丙这样笑——温柔的、澄澈的,就像被夕阳度上金光的海面,能包裹自己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
 

莲花中生活枯燥,除了每日的闲谈,哪吒倒是能越来越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和形态了。

 

他动了动嘴唇,乾坤圈就乖乖的跑到了他的手腕上,只一个晃眼的功夫,那个黑着眼圈丧丧贱贱的小屁孩就不见了——少年有一头像火焰燃起的赤发,眉眼凌厉,只唇角坏笑的弧度没有变。敖丙尚未反应过来,就被他扣住了手腕,半压到莲座上。

 

“还没人说过小爷可爱,从小到大,连我娘也没有。”黑发少年的火色的瞳里有危险而诱惑的光。敖丙愣了愣,忽然觉得他的眸子里仿佛能盛下扶桑树下的万丈光芒。被这样的目光注视,他却依然能平静的去触碰他的脸颊:“从小到大,也没有人觉得我可怜。”

 

哪吒又不甘示弱:“那从小到大,还没有人敢跟我成为朋友……不懂事的小妹除外。”

 

“……”敖丙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高下的,他只是觉得哪吒凶凶的样子有点可爱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所以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是咱们两个不太正常?”

 

“或许吧,”赤瞳的少年从鼻子里哼了哼,松开了握住对方手腕的手,同时从敖丙身上爬起来,翘着腿与他并排坐在莲花上看夕阳。

 

“其实……我一直很想谢谢你,”静默片刻后,敖丙轻轻把手搭载了对方的手上,不自觉的又用了那个刚被自己嫌弃过的句式,“从小到大,还没有人像你那天那样告诉我——”

 

他顿了顿,终于还是没有选择那日情急之下,哪吒用词不那么委婉的表达。

 

“命运从来不是注定的,我的命,该由我自己来选。”

 

“嗯哼。”哪吒又哼,可敖丙却从他不肯偏过来的侧脸中猜测他是在羞赧。果然少年语带讥讽:“或许咱俩选的命都不怎么高明,只能被困在这莲花台里,闷都闷死了。”

 

敖丙对此报以一笑,坦诚道:“可我觉得,选择做你的朋友,是我最不后悔的一种命运了。”

 

“……你、你傻啊!”黑发少年一害羞,说话就容易结巴,敖丙毫不怀疑若他现在维持着三岁小孩的身体,估计又要像上次踢毽子那样直接丢人的哭出来了。

 

真没办法,一旦他剥开坚硬的外壳,只露出一点点柔软时,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拥抱他。

 

可正当他犹豫着一般意义上的“朋友”该不该贸然的拥抱时,忽然觉得炽热的气息越来越近。少年赤色的瞳孔逐渐变大,最终在贴近到失焦,仿佛跌入了太阳的熊熊烈焰之中——他的唇亦是火热的,相较于自己的冰凉,就仿佛枯木之上骤然燃起的火。烧掉所有的理智与犹疑。

 

他只知道本能的去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。

 

一吻过后,敖丙还有些喘不匀气,哪吒却面色不变。嶙峋的轮廓被颧骨处一抹可疑的红染的温柔,敖丙顺匀了气后也红了脸,半天,方才挤出一句:“一般的朋友……会做这种事吗?”

 

他语气里没有愤怒,反倒有一点缺少底气的试探,以及一点害怕得到否定回答的小心翼翼。

 

“管他的,”哪吒撇撇嘴,“反正从小到大,也没人教过我朋友之间该做些什么。”

 

“况且,”少年的脸色忽然从不驯变得无比认真,“你是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
 

“……现在陈塘镇的百姓都很感激你,等我们修炼出人身回去,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做你的朋友的。”被他的语气惊到,敖丙愣了片刻,方才有些难过的回答他。

 

“或许吧。”哪吒云淡风轻。

 

“诶?”

 

“或许有一天,你不再是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
 

在蓝发少年愣愣的目光里,哪吒弯弯嘴角笑起来。

 

 

——“但你会一直,是我的唯一。”

 

Fin

 

看完电影后的激情产物,为什么我的激情产物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种田对话体???

 

(因为我老了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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